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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嫱为什么能毫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,老柳事先既没听见金吾卫巡视的动静也没听见脚步声——这当然是“瞬间位移”的缘故。李好问自忖现在已能毫不费力地将自己从明堂下瞬间“运送”至明堂顶端,身为前辈的林嫱当然也能。老柳显然还不肯认栽,正在负隅顽抗。
但是他手中的绳索并不受他的控制,正向明堂这边荡过来。那成年人手腕粗细的麻绳距离林嫱那只张开的纤手还剩三丈、两丈、一丈——
林嫱稳如泰山,既没有探身向前捉住那麻绳的意思,也毫不退缩。
而挂着老柳的绳索,就像是马上就要直接被送进林嫱手中似的,老柳悬在空中,无处借力,显然除了束手就擒之外,再没别的出路。
但就在这时,情况发生了变化。
不知何处一股夜风吹至,令那枚绳索向明堂之外的方向稍稍偏离。悬着老柳的绳索堪堪从林嫱手边擦过,顺势荡向另一头。
林嫱右手一伸,向前一抓,没能抓住那枚绳索,倒是老柳身上传来的味儿抵达了她的鼻端。以至于林大学士眉头一皱,别过头骂了一声:“臭老柳!”
李好问的眼光没离开老柳,因此敏锐察觉老柳的手背上,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鲜红色的“锦鲤符箓”符印。
“哈哈哈——”
老柳的声音也适时地从空中传来。
“小老弟,你可别嫌老柳这路费太贵。这枚运气符箓,其实是送老柳回长安的路费!”
恐怕这老柳来时就已经想好了,要是没遇上林嫱倒也罢了,一旦遇上,就用“锦鲤符箓”帮助脱身。
“小老弟,你面前这位是大唐第一女术士,你且好自为之!”
被盛赞为“大唐第一女术士”的林嫱转过脸,眼中好奇之色不减——
“也对,老柳来时确实是两人。”
林嫱随手拖出一副“历史影像”,看了一眼。
这幅景象内,高耸入云的通天明堂上方,一枚绳索不知来自何方,从高空中垂下,落于明堂塔顶。绳索上,明明攀着两个人。
林嫱收起这历史影像,视线在明堂内环视一圈,同时屏息凝神,静听这明堂里有什么特别的动静。
她耳聪目明,又有夜眼,天底下没什么能避开她的搜索。
然而在仔仔细细地检查过明堂里的每一个地点之后,林嫱眼中终于出现了一点疑惑。
——难道她看岔了?又或者与老柳一起来的那个人……早就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明堂?
林嫱仔仔细细将明堂顶上两层搜索过一遍,决定不钻牛角尖,身形一闪,返回明堂之下。
屏住呼吸,在暗处躲了好久的李好问终于缓缓地吐出一口气:老章的推荐不错,这隐身蜜浆还是挺好用的呀!
*
长安城,大明宫中,夜色已深。
一名身材不高的小黄门扶着一座独轮车,车上载着一筐炭。他推着独轮车来到昭训门附近,脚步渐渐放缓。
这小太监左右看看,探头想要向昭训门内张一眼,然而却被自后赶来的巡夜金吾卫喝止了。
“你是哪个宫的?送你的炭去,别惦记这些有的没的。”
宫中巡夜的金吾卫大声呵斥。
“这是仙人做过法的地方,虽说这两天法宝已被收回,但上头下令,不许旁人窥伺。”
小太监似乎万分惶恐,点头哈腰地答应了,抬眼恋恋不舍地又看一眼昭训门,赶紧推着独轮车走了。
到了地方,卸下车上的炭,交了差事,小太监累出了一身臭汗,也